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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yqy911y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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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铭记永恒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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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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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3-3 10:18:4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一章 小星归来

      这短短的几个月仿佛一世纪般绵长,纵然一如往昔的舍不得。
      可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麦子
      
      我刚想说“审判长,我认罪”,法庭大门“嗵”一声被打开,小星风尘仆仆的样子出现在门口。她朝审判长大喊:“我哥哥不是强`奸犯!我哥哥没犯任何罪。”
      整个法庭沸腾了,应该说对于新闻敏锐的所有人沸腾了,谁也不曾想录像带里的真正女主角会出现在法庭之上。
      闪光灯一个接一个闪过,问题一个接一个而来,一时间连庭警都无法维持纪律,场面一度失控。审判长在上面一直敲着桌子,嘴里喊着:肃静!肃静!
      过了好久,终于安静下来。小星远远地望着我,泪眼模糊,她叫我哥哥。
      心突地跳出来,三年不见,她瘦了,皮肤也黑了,但面色红润,显示出健康状态。我默默念叨:小星,你不该回来,这个地方对你来讲只剩下残忍不堪的回忆而已。
      她由大门一步步走到法庭中央,指着录像上那个衣杉不整头发散乱的女孩说:“我就是她。”继而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所以,我能证明,强`奸我的人不是我哥哥,而是另有其人。”
      “小星。”我声音突然哽住,再也说不出话,心里道:你这是何苦,哥哥拼尽一切,就是想让你忘记曾经所有的痛苦,好好地幸福生活下去,你到底明不明白?!小星看着我,眼泪肆无忌惮流出来,她说:“虽然当时因为害怕和恐惧,我不记得强`奸我人的样子,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叫什么。但唯一知道的是,在我出事后打电话给哥哥,他不顾一切飞奔过来抱着我,在我心情落入谷底之时一直默默陪伴我,更是为我去求他亲生父亲,帮我拿到出国留学名额。你们说,这样的一个哥哥,他怎么可能是你们口中的强`奸犯,又怎么可能去贩毒犯罪呢?”
      所有人动容,缄默不语,我甚至看到底下好些人湿润的眼睛。母亲靠在小星爸爸身上哭出了声,木鸣所有视线停在我身上,那双眼睛似乎在说话。旁边杨子光满目凶狠,给我一个“你等着,走着瞧”的眼神。
      这时,旁边侧门打开,K市副市长出现在那里,他让随身秘书带着一些东西走进法庭。庭警让道,不一会,秘书走到曾子为身边,靠着他耳朵悄悄说话,而后将东西放于桌上,曾子为瞬间面露喜色。
      那桌上有两盒磁带,几份文件。
      曾子为将磁带递给审判长,当磁带里的声音响彻整个法庭之时,我看到蒋邵华、王年、杨子光的脸霎时苍白,面无血色。尤其杨子光,整个人浑身颤动。他突然冲着法官大喊:“不是我!不是我!”说着便想跑出去。
      一旁的木鸣像是早有准备,一个鹰爪手扣住杨子光胳膊,另外两边几个便衣警察随即而上,给他戴上手铐。
      原来,第一盒磁带是杨子光利诱蒋邵华和王年的声音记录,他让他们咬紧嘴巴,把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并且承诺事成之后为他们说好话,尽量帮忙减刑。而另一盒则是他和吸毒少年的对话,让其指正我贩卖毒品,同样许诺帮助他们早日从戒毒所出来,且送他们一大笔钱财购买毒品。而那些文件则是这几年他当大队长受贿、毒打犯人的犯罪证据。也就是说,今天之后,杨子光将彻底完蛋。而让我不解的是,那个副市长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证据呈上来,他不是杨子光的亲叔叔么?
      木鸣等人将杨子光抓住之后,她看我一眼,带着人出了法庭。缓过神的几家媒体迅速跟过去进行采访,而另外几家直接想到我这边,但考虑审判长还在上面。
      我无罪释放,蒋邵华和王年两人的案子在三个礼拜后继续审理。警方将竭尽全力搜集他们所有犯罪证据,以及尽量将他们依附的犯罪集团一网打尽。
      走出法庭之前,副市长秘书过来,他说市长希望见我一面。我随他走进侧门,在一间会客室里见到了正在喝茶的市长杨圣。他指着一旁木椅说:“坐。”面色和蔼。我依言坐下。他说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比如杨子光是我侄儿,但我却呈上证据救你?我一怔,想不到他竟将我看的如此透彻,于是点头。
      他哈哈大笑,“田皓辰,这做官的可不是每一个都是贪官污吏,世上还是好人多哪。”他说完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站起来拍着我肩膀,语重心长道:“你女朋友是个好孩子,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之后,秘书为他揭开门帘,他走了出去。
      有些莫名其妙,脑海里印出木鸣的影像,不,怎么可能,她那天那么决绝的分手。她说了:田皓辰,我不喜欢你。
      曾子为带着小星从另外一边安全出去,躲过媒体跟踪。而我在会客室里待了大约一小时,小赵打来电话说一切OK,就等我出去。
      晚上,他们在离我家不远的饭店为我洗尘,用小赵的话就是洗一洗,洗掉晦气。我到饭店的时候,小星挽着一个金发男子从另一头走过来,她看到我一下子冲过来,“哥!”一把将我抱住,脖子被她勒得喘不过去。
      我笑呵呵道:“都这么大了还闹鼻子,不知羞。”小星在我脖子上蹭了两下,嘴里嘟囔:才不是呢。
      过了会,她松开手臂,拉过金发男子,脸上一红。我说凯克对吧?递过一只手。男子伸手握住,“是的,你是小星哥哥,小星经常提起你。”中文发音虽然不是很准,但却清晰,可见练习了很长时间。
      小星害羞着,声音堪比蚊子:“他现在是我老公。”两人这时互相拉着手,一脸幸福。原本以为,小星的归来便是她恶梦的开始,但看到凯克对小星的呵护备至,我知道我的小妹至少现在是快乐的,而她以后也将是快乐的。
      那么,就让那些不好的回忆见鬼去吧。
      接风席上没有几个人。除了小星夫妇,就是小赵、麦子、曾子为。王舒是值夜班没法过来,而老刘压根就没接电话,想来还在生气,或者将自个锁在办公室里拼命工作,争当“三郎”。
      曾子为喝了两杯酒停下来,他递给我一串钥匙,“你父亲送你的结婚礼物。”示意我接住。我放下酒杯,看他一眼,“替我谢谢他,但我不能要。”
      “为什么?”曾子为问,他语调一缓,“拿上吧,不要像在警局的那天黎明,他希望看到你成家立业。”曾子为说完将钥匙放在面前饭桌上,拿起公文包往外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回头叫我,“田皓辰,你知道么?今天你的公开审理案上,你老父亲就坐在旁观席的最后面,头戴一顶灰色帽子,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他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平安无事。”
      曾子为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外,但他的声音一直萦绕在我耳边。他说父亲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平安无事。
      一口五粮液闷进嘴里,一股辛辣。不知怎地,胸口似堵着什么东西,上下不得。
      那天晚上小赵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特疯狂,最后醉倒在桌上。一问公司的人说小赵什么最好,一个个肯定都答:酒品最好。的确,他是我见到那么多喝醉酒中酒品最好的一个。喝醉了就乖乖在那,不耍任何酒疯。
      小星和凯克住在母亲家。
      我虽喝了酒,但脑袋从未有的清醒,叫上一辆出租车送小赵回他家。等到将小赵扔在床上,他突然抓住我西装袖子,眼泪刷刷落下来,汹涌澎湃,嘴里呢喃着什么,但我什么也没听清楚。帮他盖好被子,想着麦子还在酒店等我。
      即便平均温度到达五度以上,夜晚还是比较寒冷。到酒店时候,老远看到麦子在和一个男人说话。灯光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比我大不了多少。两个人交谈着什么,男子双手抓住麦子肩膀,将麦子抱在怀里,麦子将头深深埋在其胸口,两人在饭店门口紧紧地拥抱。突然,从心底深处跑出一丝失落。
      摇摇头,想是喝多了酒。
      一会,男子放开麦子,摸着她前额刘海叮嘱什么,麦子点着头,一一答应。之后,男子坐上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难道这就是小赵今晚为何在酒醉之后流泪的原因么?
      原来,麦子已经有了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一个人承受所有的苦难。世人为这样的作为起了一个名字,它叫——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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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3-3 10:20:36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原来是你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我走了,谢谢你。
      
      ――麦子
      
      因为离家比较近,麦子建议走着回去。一路上她没怎么说话,不时有汽车从身边疾驰而过。等到到了小区门口,她突然停住脚步,说:“田皓辰,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没有吃惊,当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要走了。点了点头,我问:“机票买好了么?”
      “恩,已经好了。”
      四周趋于安静,只看到小区值班室里灯火昏黄。麦子突然道:“去找木鸣吧。”我转过头去,她的眼睛折射出黑夜的颜色。我说:“我们已经分手。”
      “去找她吧,”麦子继续道,“木鸣是受了杨子光威胁,杨子光说她如果跟你在一起就一定会将你送进监狱。为了麻痹他,所以木鸣选择跟你分手。而这次在庭上的证据就是木鸣暗地搜集到的。你可以想象这其中有多么的困难。所以,去找她吧,她一定在等你。”麦子一个人往前走去,直到整个身影没入楼梯。
      我的心一下一下,在胸口均速地跳动。
      第二天一早醒来,麦子放在卧室的行李箱不见了,而她晾在阳台上的衣服同样消失。客厅玻璃桌几上,一张便签被压在白瓷杯子下。取下杯子将便签拿起,上面写着两个字,分外清晰:
      珍重!
      这样清秀的字体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想了很久也没有头绪。环视整间屋子,东西摆放整齐,各个地方干净整洁。
      但,却有些空旷。
      呼出一口气,我坐在沙发上将电视打开。这个点没什么好看的体育赛事,频道一个接一个,似乎没有一个能看得下去。继而从沙发上坐起,想到昨晚麦子说的那些话。从桌上拿过车钥匙,穿上风衣下楼。
      车子一开就开到警察局门口。我坐在车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进去又出来,匆匆忙忙。
      老三出现在玻璃窗上,他笑呵呵道:“怎么?来等木队下班?”
      我放下车窗玻璃,“她现在在吗?”
      “在,当然在了。”老三一脸兴奋,“你等着,我叫她出来。”
      老三刚跑到一半,木鸣穿着绿色警服出现在门口的台阶上,英姿飒爽。却不知为何,我觉得离我是那样遥远。她视线扫过来,定格在我身上,久久的。
      公园里。
      我和木鸣一左一右。道路两旁的枫树枝被风一吹,来回摆动。半天,她沉默不语。我停下打破寂静。
      “谢谢。”
      她笑了一下,“谢我什么?”脚底踩着干枯树叶。
      “你知道的,我――”
      她打断我,“好了,你平时就废话一大堆,现在还继续废话啊。”她继续往前走,“对了,你一个人出来的,怎么不见麦子?”
      脚依旧停在原地,我说她离开回家去了。木鸣突然一怔,转身过来,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久,她说:“田皓辰,你怎么那么迟钝,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她喜欢你!”我一愣,继而笑了,“怎么可能,她有男朋友。况且――”我朝她走近,逼近她的眼睛,“我喜欢的人一直是你。”是的,从头到尾我都将木鸣当成自己女朋友,而麦子,是小赵一直追求的对象。可现在,真的是这样的吗?为什么心底隐约不安?为什么脑海里她的影像挥之不去?
      车子在马路上飞驰,木鸣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不去。她告诉我是麦子将我从混混手底下救出来,也是麦子在大半夜跑到很远地方买来红花油拜托她交给我。而这次我能够无罪释放更是麦子深入虎穴,录下那两盒磁带。
      眼前浮过麦子昨晚说她要走时眼睛里的黑亮,我将车开得更快,从市中心到二环,再由二环到三环,前面似乎就是通往机场的高速。车子突然停下,油表指针指为零。呵,两百块钱的汽油在今天终于耗费完全。
      两个手臂放在方向盘上,我有些嘲弄。我连麦子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找得到呢?就算现在到了机场又怎样?距离她离开起码已经五六个小时,况且,她身边有男朋友照顾。
      我在心底说我只是想要当面对她说谢谢而已,对,只是这样。
      下了车,拐弯处来开来一辆出租车,我伸手拦下。
      “师傅,回市中心。”
      车上我打电话给了拖车公司,让他们加上油将车开回去。挂掉电话,出租车司机突然咦了一声,他说小伙子,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我看他一眼,确定自己不认识,说:“你认错人了,可能我们长得相像而已。”司机同意似地点点头。
      过了会,他像是想到什么,将车突然停在路边,嘴里道:“小伙子,你等下,等下。”便在前面车抽屉里翻来翻去。一会,将一串钥匙扔到后面,问道:“钥匙上面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一看,分明是当初麦子丢掉得那串钥匙,上面有我的单身照片。刚想问是从哪捡到的?司机噼里啪啦下来。
      他说他见过我两次,一次是我掉进下水道,一女孩费劲力气将我拉上来,背着我坐他车去医院。另外一次是晚上,下着雪,女孩坐他车回家,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看到旁边开车的我。女孩让他跟着我车子,面色焦急,当时他还以为女孩是准备跑去捉奸。
      我忙问:“她到哪下的车?”
      司机道:“西同口。”
      整个人突然呆住,西同口。这么说,那天在凯丽桌球场内救我的人是麦子不是木鸣。我想起第一次见麦子她给我那重重一拳,以及在医院将老刘踹倒在地的灵活。再加上木鸣所说,我被混混围攻时,救我的人依然是麦子,这所有一切渐渐清晰明了开来。司机后面又说了很多,我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一直浮现这几个月她跟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是那么文静的一个女孩,不怎么爱讲话,笑起来左脸上有一个小小酒窝。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
      手中钥匙被紧紧握住,一丝疼痛划过掌心。
      身上的伤彻底好了,不久就听到杨子光被判入狱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的消息。小星和凯克回了法国,他们两个的尼斯之旅才刚刚开始。
      半年假期不到一个月,似乎又回到黑白颠倒的日子,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图模,小赵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带麦子去远山道观的那天碰到了气喘病突发倒在石阶上的杨圣老婆。这便解释了当初杨圣这个副市长为何会有那些证据,而在案子结束后,他为什么会说:你女朋友是个好孩子,可要好好对待人家。
      可麦子什么不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离开,我问自己,麦子真得喜欢我么?答案似乎永远模糊下去。直到一天,我收拾房间,发现了当初那瓶擦外伤的药膏,以及不远处买药膏留下的发票。上面写着:老百姓大药房。
      这附近没什么药店,而老百姓距离这里更是有一个小时的车程。她是一大早起来,跑了那么远的路给我买回的药。
      视线突然一片模糊。
      某天,一直埋身于繁杂工作的老刘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多了些许颓废和无奈,问我有没有时间,说王舒希望跟我交谈一番。
      当天下午,老刘开车带着王舒过来。他没有下车,王舒一个人上来。她扫视着我干净整洁的房间沉默不语。
      我说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老刘的曾经。
      王舒不答话,眼睛甚是明亮。我看着这唯一一个在老刘未婚妻死后将老刘弄得人鬼不分的女人,心里一阵慨叹。
      我只说了一句,而王舒在听到那句后直接从屋子走了出去。我是这样说的:
      王舒,你是这三年来唯一一个与老刘牵扯三月之久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到这里就要进入尾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圣诞节凌晨突然而至的灵感竟然也有了八万多字。
    我曾经在《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写过,大意是这样的:一个终结也便是一个新生的开始。



    ☆、尾声 记得我爱过

      这个世界永远有我带不走的人和物。
      但我记得,我曾经爱过。
      
      ――麦子
      
      我觉得自己必须去做些什么,这种想法尤其在王舒走后越来越强烈,甚至于吃饭睡觉都被牵绕。
      一时间,整个人萎靡下去。一个礼拜后,老刘兴奋地打来电话,他说哥们,谢了,老子总算要结婚了。
      “王舒答应了?”
      “恩,她那天从你那出来后就点头答应我了。”
      “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
      老刘一阵开怀大笑,“小辰,我和王舒两个决定邀请你当我们的伴郎,这月二十八号,塞纳河明珠酒店。”
      我想了一会,说:“老刘,对不起,我恐怕不能去。”
      “为什么?”
      眼前浮过麦子清秀的面容,一字一句道:“我也要去寻找我的幸福。”
      我打电话给海外哥们,向他问麦子的具体住址。哥们整个人迷糊,说不知道什么麦子不麦子。
      我说你耍我是不?他说是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我不死心,提醒他:“就是圣诞节那晚你让我照顾的女孩。”他突然恍然大悟,“你说她啊。”
      “不是她是谁?!”
      哥们沉默半响,“实话跟你说了,我真不知道她家地址,甚至那女孩长啥样子都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他说麦子是他表姐的朋友,便道:“你打电话给你表姐。”哥们嘟囔着:“不是就一个女孩,至于这么紧张么?”根据时差,那边现在凌晨两点,他频繁张口的声音从电话筒里传来,估计正困得不行。
      过了会,他说:“我表姐出差去了,现在人在香港,联系不到,等她回来我帮你问。”说完便想挂电话。
      我在这头狂吼:“你小子挂电话试试!”估计从没向他发这么大脾气,他一下愣那,好半会才道:“小辰,你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鬼才得了失心疯,你今天要不把麦子地址给我弄到手,我就是灵魂穿越也跟你没完!”这一句话将他彻底镇住。
      经过一番周转,哥们总算跟他表姐所在的酒店联系上,但酒店服务生说他表姐现在不在酒店。哥们问什么时候回来?服务生答:三天后。
      原来他表姐出席香港总部举办的一场酒会。哥们道:“皓辰,不是我不帮忙,你看,老天都跟你对着干,你还是好好工作随便找个女人当老婆,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我问:“酒店名字叫什么?”
      “啊?”他不知道是没听清楚还是有些惊讶。我重复一遍:“酒店名字叫什么?你表姐叫什么?住在几号房间。”
      坐在飞机上,内心从未有过的平和,仿佛这个决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做好。广播喊过之后,过道里,空姐时不时提醒乘客关掉手机系上安全带。我旁边坐了一个金发小姑娘,她睁着大大的蓝眼睛,用生硬的中文问我:“哥哥,你要到哪里去?”我摸着她柔软头发,低声道:“去我想去的地方。”
      一个半小时后,我到达香港机场,直接坐车去往哥们表姐所在酒店。到了酒店,前台人员告诉我他表姐还没有回来。
      我在她房间旁边住下,一等就是一个礼拜。期间多次询问,酒店人员告诉我,说齐女士(哥们表姐)还在总部参加会议没有回来,让我在这里继续等。我又打电话给哥们,希望他帮我弄到他表姐手机号码。哥们说要知道的话早就给你了,说表姐因为出差,手机号码换成香港这边的。
      于是,我继续往下等。心想:老刘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我为什么不可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呢?
      这天早上,我刚起床,酒店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
      我问:“是不是姓齐的女士?”前台人员说不是,是个男人。我感到奇怪,似乎香港这边并没有我认识的朋友。
      楼下餐厅,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里面白色棉质衬衫,领子上打着一根蓝黑相间的领带,给人文质彬彬的感觉。走近,他站起来,对我露出一个友好笑容,说:“田先生,你好。”
      分明是为我接风洗尘那晚,在酒店门口和麦子拥抱的男人。
      “你是?”我出声询问。
      他递过一只手,道:“我是麦子的哥哥。”
      男人带我走出酒店。我问他麦子在哪里?他轻声道:“我现在就是要带你过去,她一直在等你。”
      胸口有些发酸,几乎不能相信自己亲眼所看。我转头望向那个男人,两只眼睛瞬间通红。他慢慢走到墓碑前方,从背后拿出一捧邹菊放在地上,手指轻轻抚摸着墓碑上那张熟悉的笑颜。他说:“麦子,他来了。”
      泪,突地从他眼眶中掉下。
      麦子,真名,麦琪。生前为一名优秀公安刑警,获得各种各样荣誉奖项若干。一年前一次抓捕毒贩行动中,为防止一名吸毒者畏罪自杀,被其所执针管刺中,感染艾滋。三个月前又伺机性感染肺结核,于一月前病情突然恶化,在第一军医大学抢救无效死亡,享年二十二岁。
      从墓地回来,我坐在车里沉默下去。男人说:“我带你去麦子房间看看。”
      到了麦子家,两个老人出来欢迎我。
      淡淡地忧伤在我们几个之间来回往复,我被麦子母亲带到麦子的房间。房间里没有像别的女孩子一样的大布偶娃娃,也没有花花草草之类的植物。墙壁上挂着好几支仿真冲锋枪,旁边书柜上也放着好些关于军事枪械的杂志。
      我突然想起那天警车上,木鸣、麦子间的志同道合,以及相谈甚欢。
      走到书桌前,一张封面吸引住我,片山恭一的小说――《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很明显,这本书要比我书柜上的那本崭新的多。
      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在世界中心不需要呼唤爱,因为爱,在自己心中。
      
      风忽然从书桌前的窗口吹进来,书页在阳光下一页一页的翻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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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3-3 10:22:02 |只看該作者
    果然长,密密麻麻,看不完
    請大家多給發帖者支持,有您們回應支持,才有動力去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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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表於 2012-3-3 09:13: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第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圣诞节那天,我窝在床上睡得正香,朋友从海外打来电话,要我帮他一个忙。
      这哥们和我相识大概七八个年头,除了小学不在一块生,初中他私立上学我公立寄读,高中我们同级不同班外,差不多一天到晚粘在一起,关系铁的被人在背后戳着叫“玻璃”。自然,他的忙是肯定要帮了。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柜摸到眼镜挂在鼻梁上,说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朋友便说,他一个表姐的朋友要来K市旅游,希望我帮忙照顾一下。
      我,男的女的?
      女的。
      什么时候到?
      朋友犹豫半秒,就现在。
      我张嘴一个“靠”字,“都已经到了,你还给我打毛电话?!你干脆直接把我地址告诉她得了。”
      朋友那边笑得特奸诈。
      我恍了会神,心里有种不详预感,说:“你别不是已经把我地址告诉她了吧?!”
      那边电话突然断掉,“嘟嘟”忙音肆无忌惮响起。
      我举着电话沉默一会,“嗵”一声砸在床下电脑桌上,心里骂道:这他妈的混小子!先斩后奏。
      扫了一眼屋子。书桌台上是昨天通宵改好的设计图纸,旁边是喝剩的半杯冷咖啡,再往右就是本本。昨晚忘关了,不过它也不需要我关,开了一夜,散热不好,系统已经强行关闭。
      看了看表,下午五点整,正是堵车高峰期。而从机场到这里起码也要两个小时路程再加两个小时堵车时间,也就是说那女孩就算现在打的过来,最快也要在晚上九点才能到。
      感觉脑袋仍旧发胀,便想继续睡会。我将闹铃调在八点,心想多出来一小时用来打扫房间。
      可我睡到七点零四的时候就被吵醒,自然不是闹钟,是我那只有一种铃声的低端诺基亚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我半眯着眼睛将手机放在右边枕头,嘴里无力:“喂?谁呀?”
      一阵沉默。
      我有些郁闷,以为打错了电话,便道:“不说话就挂了,真他妈没事找事。”
      那边呼吸一促,“田皓辰先生吗?”
      一个很好听的女声,略为低哑,跟周笔畅声音有些相像。
      我瞌睡醒了,便答,“是。”
      那女生说:“你好,田先生,我是XX(我朋友表姐)的朋友,想必她已经给你打过电话。”
      我心道,是打过电话了,不过是他不是她。但还是规矩回答:“是的,他今天下午已经跟我通过电话,你放心,K市这边所有一切由我负责。”
      女孩没有说话。
      我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继续询问:“那么,你现在是——到了?”
      女孩说:“不,我现在还没到。但我想应该差不多快要到了。”
      我为了表示友好,说:“那你现在在哪呢?我刚好无事,去接你。”
      女孩又沉默。我想,她大概也不想麻烦我,刚想说“你要觉得不好,那就算了”。女孩应声了,说:“我现在在机场高速,你能不能来接我?”
      我一下子愣住。
      女孩继续道,说她乘坐的出租车半路抛锚,而那里很难再打到车。
      我当时就想抽自己两巴掌,这真算是没事找事。但还是承诺,说一会就到,让她在路边等着,不要乱跑。
      女孩“恩”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抓了抓原就乱糟糟的头发,“啊呜”一声长哮,从床上蹦达起来。穿上牛仔裤套上黑色风衣,随便从鞋柜子挑出一双运动鞋蹬上。前后不到五分钟就出了楼门。
      一出门我就给公司老刘打电话,问他车子闲着没有?
      老刘嘲弄,“怎么?圣诞夜拿给女朋友摆酷。”
      我说从大学毕业后就跟你做同事至今,我什么时候交过女朋友?
      老刘说那可不一定,是男人都该有点花花肠子。
      我鄙视他,“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老实交代,现在是不是正在温柔乡里搓着?”
      老刘一阵尴尬。
      “得,身体是你的,我管不着。我现就问你车子到底借不借我?”
      老刘还未吱声我便道:“那好,我看昨天那三张图纸可以当草稿用了。”
      老刘紧张:“我又没说不借,行了,老捏我软肋。我家地址你知道吧,你过来电话震一下,我从三楼扔钥匙给你。”
      老刘租地在市中心,离我不远。但他那是一栋公寓级别,四星级小区,晚上十二点后还有保安夜巡。
      老刘给我钥匙的时候趴在楼道窗户大喊,像是怕人不知道。他说昨天汽油给耗的七七八八,让我自己去加油站加点,别给闪到半路回不来。又说如果是载女朋友,可以带她过来,那样油费找他报销。
      我听到那话心里一个激动,想着不然带着女生过来,反正他也不知道。现如今油费直升不降,好多人都是买得起车,供不起那油耗。何况我这个一个月两千多一点,连个车都买不起的人呢。
      晚上果不其然堵车严重,车队从市中心摆到了三环附近。司机一个个摁着喇叭,不然就拍着方向盘大骂不止。
      我开车到一加油站加了两百块钱油。花了一个半小时过了三环上了高速,车子才算真正跑开。
      机场高速的确没见几辆车子,想来今天过节的缘故。刚才市中心那些商铺门前,立着五颜六色的圣诞树。周围不少情侣围着猜谜,找圣诞老人拿礼物。
      正开着看到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旁边虽没见到人,但估计女孩就在附近。
      我在前面下了高速,调转车头,换到回去的车道。不一会便到了出租车跟前。
      下了车,到出租车前一看,就司机一人在车上。我敲他车玻璃,问女孩在哪?
      司机摆手不开门,也听不见他说什么,那意思好像怕我是半夜劫车的。
      我比划说自己不要车,还指了指后面说我有车,就想问原本他车上的女孩哪里去了?
      弄了半天司机相信了,打开车窗,说:“你找那女孩吧?”
      我说:“恩,师傅,您能告诉我她去了哪里?怎么没在车上待着。”
      “她呀,说出去走走,呐,行李还在车后备箱里。”
      我说:“那行,先把行李放我车上。”
      司机不答应,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我说你怎么就看不出我是一社会大好青年哪?
      司机说这跟你是不是大好青年无关,这是要证明你跟那女孩认识才行。
      我摊了摊手,说“好吧”,拿出手机拨了刚才那个号码,原想着一会就通,可传来的是移动公司美女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怎么关机了?”我冲司机喊着。却见他一脸狐疑,玻璃窗也给封上,弄得我哭笑不得。
      呼了一口气,四周观望,却见一个背影站在不远护栏处。
      走近了,我喊她:“喂!”
      女孩没应声。
      我觉得周围就她一个人,不可能认错,便搭她肩膀,“喂……啊!”
      一个拳头砸在我鼻子上,霎时,鼻尖开了花,一阵火辣。我捂着鼻子仰着头艰难道:“别打,我是田皓辰。”
      女孩转过身一副李小龙架势,听到我自报名号,先是一愣,然后收了拳头。她过来扶住我,一脸歉意,“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没事吧。”
      我暗道:怎么可能没事,鼻子疼得要死。可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不能被女生小觑了去,便摇头说:“没事,没事。”
      女孩摸了摸我鼻子,“有点肿。”
      “肿肿更健康嘛。”我调笑,“对了,刚让你在车上等着不要乱跑,怎么就跑出来了?”
      女孩微微偏了下头,路灯照下来,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她说车子里太闷,出来换换新鲜空气。长发被风一吹,挡住了眼睛。
      我将女孩行李从出租车搬到老刘车上后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坐我车先回市里吧,在这等也不是办法,一不小心等来个偷车贼,偷了车不算,搭上命就不好了。”
      女孩也劝他一起走。
      司机一阵尴尬,冲我们摆手,“你们小两口这么长时间没见,我就不去当三千瓦的电灯泡了。”
      我倒是没什么,整天被老刘锻炼,也练就了一身铜墙铁臂,对于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话早就不像当初在学校时那个样子,一听耳根子就红。反倒看女孩,整张脸微红,头略微低下。
      上了车,我让女孩系好安全带便开车上路。一路上她眼睛望着窗外夜色,似在沉思。
      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必须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便问她叫什么名字?为什么突然想到K市旅游?
      女孩说:“你可以叫我麦子,至于为什么要来K市,那是缘分。”
      “缘分?怎么说呢?”
      “这么说吧,这是地图。”她张开手臂比了一个四方大小。又从车头拿了一个空矿泉水瓶,“这是色子。”
      她将瓶子扔进比对的方框里,瓶子掉在车底发出“哐嘡”一声。她转过头看着我侧面,“于是,我就来了K市。”
      我笑了一下,“这样说来,的确是缘分。”
      “可不是。”女孩耸耸肩。
      我单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打开CD盒,问她:“喜欢什么歌曲?”
      麦子:“随便。”
      “没有特定喜欢的歌手或者曲子么?”
      “没有。”
      我翻出一张CD,“河图的可以吗?”
      “随便。”
      “你很喜欢说‘随便’?”
      麦子:“不是喜欢,而是真的‘随便’。”
      “看来,你要改名字了。”
      “为什么要改?”
      “我觉得‘随便’二字更适合你。”
      “你这算是变相的讽刺我没有个性么?”麦子一眨不眨盯着我。
      我望着前方,打着方向盘,“你觉得呢?”
      她说:“我可以选择忽略掉吗?”
      “随便。”
      “很好,‘随便’先生。”她反将我一军。
      
      一个小时后,车驶进市区,沿途开始热闹起来。
      有些露天广场除了装扮圣诞树、唱圣诞歌外,还放着五颜六色的烟花。
      麦子在进入市区后便又一句话不讲。
      我觉得她不是那种跟陌生人在一起比较生份见外的人,至少刚才我们两个谈的很开心。估计是才下飞机,累了。
      过了一会,我将车靠在路边停下,打开车门。麦子问我干什么去?
      我说你乖乖在车上待着,不准像刚才那样乱跑。
      她答应了。
      推开一家花店,女服务员上前,“先生,请问我可以帮助你什么?”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角落里的菊花很漂亮,指着它对服务员说:“把它包一束,再配上一些满天星。”
      “好的,先生,请稍等。”
      付了钱,走出店铺,一阵冷风过来,我不由打上一个喷嚏。
      回到车里,发现麦子睡着了。
      我轻手轻脚开了车门,将花放于后面,脱下风衣盖在她身上,驱车上路。
      到了家,她还没醒来,车里是微微呼吸声。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趴在方向盘上开始打盹。一下,两下,只听喇叭“迪”一声,我一下子惊醒。麦子也睁开了眼睛。
      “到了?”她揉了下眼睛,“怎么不叫醒我?”
      我呵呵笑了下,“我自己不也睡着了,怎么叫你?”
      她沉默一会,“谢谢。”
      “我还没拿出来你就说‘谢谢’,也太聪明了。”
      “什么?”她疑惑。
      “Merry Christmas!”我将花递到她跟前。
      她似乎很吃惊。
      “不用吃惊,今天圣诞节,算是我尽地主之宜。”
      “你一般见女孩子第一面都这么送花吗?”
      “怎么会!”
      “那为什么送我花?”
      “说了是圣诞节。你现在不该问为什么,只要说‘Merry Christmas!’就好。”
      她沉默一会,抬起头。
      “Merry Christmas!”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有感而已,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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